无心落笔已成画
有意写生却是诗
寂寞云天外,
超然尘世中。
秋思随墨去,
笔下起春风。
观小董写生过程,很为艺术家的娴熟技能惊叹,特撰联、写诗赠叔我
—— 张友慈
只留清气满乾坤
——一位迷友观画感
盘曲嶙峋的老干被经年的风霜无情地削去外皮,且伤痕累累,老干盘旋,扭曲、气韵升腾直达云霄,无言地诉说着——或者,只是无言着——生命轮回中的种种。这就是董叔我老师笔下的百年榴树的老干。
颇为阳刚老辣的枝干下是饱满的,满含着甜甜的汁水的石榴,掩映在美丽的叶子里。有的是少年一般的青涩;有的是小媳妇一样的娇媚;有的是山野的大汉泼喇喇的大笑着……无论是哪个时期哪种状态,每一枚石榴都是美的,都是有呼吸的。它不是花,却有花一样丰富的色彩、形态。
董老师的笔下,石榴没有贵贱,没有高下,就像她对人对事,站在山顶时,她不贬低一棵草;站在山脚时,她不仰望一棵树。她的画里,万物平等。生命不问来路,不管前程,只要是有生命力的,就自由自在地美在她的画里,就可以盛开,可以结实,可以丰盈地存在。
我爱董老师的画,我爱初升太阳一样颜色的柿子,我爱春风里灿烂的海棠,我爱义干天云的红梅,我爱仙乐飘飘的荷塘,我更爱画中翻飞呢喃的鸟儿,或姐妹趣话,或伴侣情深,或呼朋引伴,或激辩争先……读董老师的画,千遍百遍也不厌倦。有时,看老干的峥嵘和蓬勃,我觉得这该是位男性画家的钢刀利刃砍斫而成;有时,看花朵的柔嫩和妩媚,我觉得这该是位盛满了青春和憧憬的少女所为,读董老师的画,我想不起来她的性别和年龄。
董老师的画像极了她的人。如果她在您的面前,不施粉黛,不加修饰,她把所有的色彩都放到了画里。她就这样安静地毫不光鲜耀眼的没有存在感。但,只要一谈到画,她就生动了,活跃了,她的眼里炽热的光仿佛能照亮全世界。她曾顶着烈日,每年在西双版纳守着金莲,跪在花前树下一画就是几个月,在菏泽的牡丹园,北京的黄土梁,平谷的桃园,山东枣庄石榴园……都有她展纸挥毫和自然对话的身影。
在纷扰的世界里,在盛行快餐文化的今天,有这样一位如此奋不顾身地潜行在传统绘画道路上的画家,一位认真执著的思想者,一位以画笔为信仰的苦苦求索的吟者,如铜臭遍地的名利场中一股清流,作为中国画的迷友,我想献出我的敬意和热爱。
2018.5.31 韩艳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