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金成曾在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绘画系学习,在著名画家杜大恺教授与刘巨德教授的指导下专攻水墨人物画创作。期间更是受到清华名师张仃、吴冠中、李燕、王玉良、戴顺智等名师的熏陶与教诲,学习期间的创作颇受老师好评。清华的学习不只是让苏金成的绘画技法得到了一次提高,同时,北京浓厚的文化氛围,众多博物院、美术馆的展览和收藏也让他的眼界得到了开阔,学养上得到了丰富。他意识到笔墨只是中国画的一种媒介,真正优秀的画家还必须要具备丰厚的学识修养。随后,苏金成到南京的东南大学攻读硕士与博士学位,六年期间他的研究范围涉及艺术史、艺术考古、艺术批评、民俗艺术、设计艺术、公共艺术等领域。他尤其专注于宗教艺术,为了深入感受佛学的深厚义理与奥妙所在,他搬进白鹭洲公园鹫峰禅寺挂单,一住就是2年。几年来他对佛学的研读与参悟,是他最大的收获,他对佛学的信仰与感悟,让他的心性与修养更是与众不同,可以说这影响了他后来的为人处世及艺术创作。博士毕业后,苏金成来到了西子湖畔的中国美术学院从事博士后研究工作,成为中国美术学院博士后流动站设站之后的首位报到进站的博士后,在国际著名的明清美术史研究专家任道斌先生指导下从事明清宗教美术史研究。两年的博士后研究工作更是让他在学养上达到了一个高度。
博士后的研究工作结束之后,苏金成并不满足于现状,他一边继续在上海大学指导美术学专业的研究生,一边进入北京大学艺术学院作访问学者,随著名学者朱青生先生研究汉画和当代艺术。作为中国人文第一学府,北京大学的文化氛围将苏金成的学术品格推向了一个高度。进入北大访学不久,他被选拔进入文化部中国国家画院沈鹏先生工作室的精英班与首届学术理论班,有幸成为沈鹏与曾来德先生的弟子。同时,因为他个人品质的优秀,他还被中国国家画院杨晓阳院长聘为国家重点课题《中国画院史》课题组学术助理之职。
这样的学习经历是让一些朋友为之羡慕的,从北京到南京,再南下到杭州、上海,最终又回到北京。这就是他的学习路径之“圆”。苏金成曾说明自己选择这条学习之路的初衷:北京让他开阔了眼界,南京让他能安静于学术研究,杭州让他在西子湖畔得到了心性的陶冶,上海给予了他一个国际视野。南方和北方的学习,让他对中国的文化和艺术有着个人切身的体会和理解。他认为只有这样,了解了南北方不同的地域文化、风土人情。了解了传统与现代不同的文化领域和艺术创作观念,以及政治、经济对艺术的影响,才会在自己的学术研究与艺术创作中尽可能不狭隘、不自闭。因为狭隘与自闭及由此导致的自高自大、自我满足是学者和艺术家常常犯的毛病。
苏金成早期创作的都是典型传统中国画面貌的作品,而2002-2011年这十年间,他看的多,画的少。2012年博士后出站之后,他的绘画风格与创作思想都发生了转折性的变化。他要求自己的创作是随性而发,创作中完全任由自己的感觉而行,不去考虑别人怎么看,不去想画廊和藏家是否认可,这当然也是他厚积薄发的结果。他为自己而画,抒胸中之逸气。他的画讲究书法用笔,追求墨分五色,但又不失丰富的色彩。他认为学院美术教育与传统绘画教育应该是不相抵触的。如果没有笔墨,就不能称其为中国画,但若是将学院教育中对西画的认识与训练全部抛弃,也是不应该的。融会贯通,开拓创新才是一个艺术家应该具有的优秀品质。
苏金成的作品有着学院训练的影响,又是学养积累的结果。因此,他的艺术成长过程可以说是当代画坛学人书画创作的一个缩影。我们看苏金成的绘画作品,轻松愉快,没有压力。他的作品松动、自由、明快、清雅。这是他心性的抒发,本质的展露。如《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从这幅画石作品题款上就能看出他的心之所向,他向往心性的自由,他的性情如他笔下的灵石一样,坚毅而有灵性。他的工笔画《雨荷清韵》将整幅作品的色调处理成变化丰富的绿色调,画幅正中间两朵盛开的荷花成为整个画面的焦点。而《月荷清辉》整幅画面则笼罩在朦胧而神秘的蓝色调中,这种处理方法很少见到,从中可以见到苏金成技法与造型基础的深厚,又能看出他是受过中西两种艺术训练的影响。他的山水画作品《夔门天下雄》、《峡江烟云》等作品是他深入大自然写生的创作作品,可以看出他的写生能力相当深厚。而从他近两年的花鸟画小品又能看出他对笔墨神韵有着熟练的把握。
苏金成对自己未来书画的创作与学术研究方向确定了目标:将文化学养融入笔墨之中,在中西文化交融的时代背景下,创作具有个人独特面貌的书画作品。能够书画兼擅,并能熟练进行多种绘画形式的创作,是苏金成多年来受到较好的艺术训练分不开的,他是将创作与理论较好的融合在一起,相辅相成,互相促进。这就是苏金成博士的绘画特色和成功原因。
(王雪峰,中央美术学院博士后、中国美术馆收藏部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