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篇观览,整幅佳构充满着不可遏止的生命涌动。
挥运之间,点画随机生发,那富有弹性的单个笔画与笔画之间,在指与腕乃至臂与身的高度协作配合中,“执”“使”“转”“用”,情绪于无形中自然运发,通过呼应、穿插、组合以及粗与细、长与短、润与枯、顺与逆、疾与徐等,最终营造出一种形散而神不散、气脉充盈的弥漫、流动之感。
“草以点画为性情,使转为形质。”这幅作品贯以常见的圆转、铺毫、刷笔来表现草书点画的光洁与圆润,以及其书体的流美特质;间或运用少量的绞锋、破锋、顿挫和提按等,来增加体现点画的粗细、运笔过程的丰富性以及整体章法的虚实明暗。
《桃花诗》 30cmx68cm 纸本水墨
复观佳作,书者似无心于点画的经营,行笔全系心中自然表达事物及由此事物所激发的情感驱使,虽驱笔而书,但书写本身似乎已退居一种无意识的状态,任情恣性之际,行笔的速度与力量,结构的开阖与欹正,行列的穿插与跌宕,墨色的润泽与干枯……都依附于彼时情感的支配,全无预设,妙不可复!
此幅狂草亦是时间与空间性绝佳演绎的典范。其时间性表现在以作者情感为内驱力的线条挥运中。故而,其草书线条的表现力是极强的,是通过情感的催化,而致使线条的无穷变异,而这变化也反映出了作者的情绪变化过程,性急必有所动,线条的律动剧烈、激情澎湃。
性缓用笔沉着,线条沉稳而厚朴,这种缓急迭出,随情感的自然流淌使线条的表现充满了丰富内涵,反映了一种潜在的内化的生命意识,情绪变化也由“取于心而注于手也,汩汩然来矣”,而后“浩浩乎沛然矣”,最终达到“平心而察之,其皆醇也,然后肆焉”的境地,也体现出了作者以心传心,由对自然、人生的体悟转化为万物之理,生命之理。
其空间性的演绎更是将作品的大章法推向了极致的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