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生活在“意义”的领域中。在判断生活的意义时,人们愿意停留在对生活直接的好恶上,而忽略意义是需要通过赋予各种现实体验来实现的。
青年画家张存玫的现代工笔艺术的意义在于,她并没有以纯粹体验环境的意义而冲淡环境对人的意义。她对人物的描述,是在探索如何透过客观表象,深入到无限深沉的自然内部去寻找“意义”存在的可能、道理和依据的。她取材于少数民族人物的作品常常带有一种茫然的气质,她将人物的神态和情绪置于被消减的状态,让人去意会她要讲述的事情本身究竟有何隐喻。张存玫作品中的象征主义根基,是扎根于她所崇拜的克里姆特这样的艺术家的艺术理论中,虽然她放弃了许多有关克里姆特象征主义理论中对于色彩的特别强调,但张存玫是一位会用反向思维研究客观事物的艺术家。虽然,她的绘画看上去依旧是对客观现实略带夸张的具象描述,但在经过诠释后反映出艺术家的主观态度是向非客观、非理性和表现主义方向延伸的。略显灰暗的色调、人物的正确审美被抽离或变形、背景上高粱或玉米秸秆之间的密不透风、清秀的女性人物呆滞的眼神等,都是艺术家在试图否定一种审美时,以非正确审美态度意图建立另一种审美的尝试。
张存玫对“生活意义”的认知,是建立在她对艺术观点、态度和习惯认知基础上的,因为她相信在艺术上并不存在绝对的真理,这就为张存玫的“艺术意义”找到了存在的理由。尽管在张存玫绘画中存在着许多对传统审美的微弱摧残,但也存在着强烈的诗意性表达。精炼的构图、华丽的女性纹饰、简约的细部描述等,与漠然的人物表情、夸张的女性臀部曲线等的对比,体现着超现实主义与现实主义艺术之间的正确和错误的两个极端,张存玫的绘画在分歧和统一之间,建立了雄厚的“意义”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