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理斌访谈——油画中的诗情画意


来源:艺盘      时间:2018-02-26


时间:2016年1月        

地点:夏理斌画室乐石居        

人物:张英剑、夏理斌

 

张英剑:2016年的这个展览将呈现给观众的应该是策划人和艺术家共同完成的一个建立在学术基础上的研究展。由于每个人的经历不一样、性格不一样、思路不一样,每个人作品的面貌也会不同。为什么会出现今天的面貌?这个面貌是如何形成的?这个历程就很有意思了,值得关注和研究。 

夏理斌:梳理画家的这些资料,对于一个画家成长的过程很有现实价值。尤其对于我们现在正处在探索时期的年轻画家,您作为一个旁观者介入,整理画家各方面的来龙去脉,思路就更清楚了。对于我们年轻画家自身,这些成果等于是提供给我们一面镜子,可以从镜子里面照看自己。画家可以不断地创作,不断地反思,不断地前进,这个时候思路方向可能更加清晰。

从考入中央美院附中至今已经20年

张英剑:你是从哪一年上的中央美院附中? 


夏理斌:1996年考上中央美术学院附中,经过了附中、本科、硕士、博士阶段的学习。到2016年,我在美院学习、工作加起来已经二十年了。


张英剑:上美院附中时是十五、六岁?


夏理斌:美院附中入学时是十六岁。1996年,那时附中在美术馆后街的隆福寺。当时校园地处繁华的市中心,三环外感觉都像郊区了,基本没去过望京。2000年上的大学,在二厂中转办学地上了一年,记得是2002年搬到花家地校区了。刚上大学时的望京还一片荒凉荒凉,但是到大学毕业的时候望京已经车水马龙了,这两年望京已经是非常繁华的地区了。所以,我在美院学习成长的过程也是中国高速发展的一个时期。

附中、大学和硕、博士阶段不同,学习的内容、侧重也都不同,伴随的社会发展的情况也不同。通过不同时期的作品能感受到这三个时期不同之处。

美院附中阶段应该是一个准备时期。这个时期有四个方向,实际上是一种基础的准备阶段。第一方面是在基本功的训练积累准备;第二方面是对生活的感受;第三方面是大量的阅读积累;第四方面是对经典传统的学习。


画素描与和尚敲木鱼

夏理斌:基本功的训练和积累实际上包括了文化课和专业课的学习,这里侧重专业可角度谈。素描课、色彩课、速写课、设计课等等系统专业化的基础课程的学习对于那个年龄段特别重要。在附中阶段的基本功训练和积累,虽然在当时没有形成一定的认识或者深入的理解,但是后来的进一步深入研究打下了基础和铺垫特别重要。

从学画开始就有素描练习,但是始终不知道素描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搞不清楚到底为什么要画素描,要解决什么问题。上附中时,记得一位老师说你到一定阶段会理解素描的。他说素描就好比和尚敲木鱼一般。小和尚也搞不懂敲木鱼是什么意思,每天就按步就班的敲,日积月累,到了开窍的那一刻,忽然明白木鱼只是通向开悟道路的一种方式,敲木鱼的过程也就是修心的过程。敲木鱼实际上是把浮躁的心境给平静下来,为认识世界、认识历史、认识文化、认识人生打开了一道门。素描实际上也是起到这么一个作用,就像敲木鱼一样,不厌其烦的每天重复,日积月累,一旦这扇门一敲开可能就悟到了。所以我当时搞不清楚的问题,后来逐渐明白,这实际上如同敲木鱼一般。

 

 

速写——感受生活的一种方式

夏理斌:附中阶段画了大量速写。速写看似是一个画种或是一门课程,也是基本功训练的一方面;同时速写实际上不单单是一张画或者一门课,画速写的过程实际上是在通过画笔、通过速写这个形式在感受自然,在与生活对话,是画家在用画笔感受自然、感受社会科学、感受历史人文。上附中期间自己对画速写也感兴趣,离考大学时间又还远没有考学压力,所以就利用业余时间画了大量的速写。此时,在大自然中、在生活中通过画笔实际上是在感受大自然和生活。速写是一个纽带、一个桥梁、一种沟通的通道。

当时的速写内容有这么几大块:一是在北京上学,所以画了大量北京周围的名胜古迹、胡同生活等人文环境;二是家乡的内容,十六岁从小在父母身边成长的小孩,一下离开父母之后完全变了一个天地,刚离开家乡离开父母,身在异乡感触很多,特别思念家人、思念家乡,包括对家乡的情感、思乡情绪更浓。每年寒、暑假会画大量家乡的风景、人物速写。这个题材我现在也一直在画,家乡的小城、儿时的记忆。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城市化的推进,现代化的大都市遍地钢筋水泥的高楼大厦,原先温馨的小城被取代;三是附中每年都会有下乡,所以画了大量的全国各地的风景、人物,感受祖国大好山河。这种下乡体验是在普通中学就读的中学生感受不到的。这是难得的珍贵经历。在那个年龄段,一下子心胸和视野就不一样了。

可以说速写拉近了我与生活、社会的距离,让我更早、更真切的感受、感知、感悟了生活与生命。

大量的阅读积累在附中阶段是一个特别重要的经历。美院附中有一个特别好的阅读氛围,无论是专业老师还是文化课老师都鼓励我们做大量阅读。当时图书馆有借书卡,有的同学的借书卡上的最高纪录是一个学期读了两百多本书。同学们间会比赛读了多少本书。现在这些曾经阅读过的书籍仍历历在目。记得当时最感兴趣的是文学经典,阅读了大量古今中外的文学经典作品。经老师们推荐读了很多有关历史的、名人传记的书。再就是社科类的各种杂志、期刊,有意思的新书籍。三联书店就在当时的美院附中旁边,三联书店的书相对还是比较经典。记得夏天三联书店空调特别好,除了上课时间大家经常会泡在书店看书。在那时形成比较好的阅读习惯,至今一直比较喜欢也是比较习惯阅读。相信阅读的习惯对将来的探索和发展也会特别重要。

 

 

 

画中的抒情性和诗意追求

夏理斌:附中阶段在速写画面里面特别希望追求画意和诗意的抒情,无论是画人物还是自然风景,都想在画面里面传达一种诗情画意,一种诗情的意境。速写里追求或者传递的这种抒情性或者诗意,很多都来自生活的感悟和阅读的积累。

附中还有书法课,每两周上一次课。后来学了油画,但是对书法、国画兴趣一直没有改变。从小就练书法学国画,所以对传统的学习一直没有断,这个很重要。至今也是特别喜欢和关注我们自己的传统文化。读博士期间曾写了一些关于东西方绘画比较的文章,如《敦煌艺术与西方圣像画的异曲同工》等论文。这种传统文化的滋养影响着我的创作观和创作方式,也在引导着我前进的方向。

附中阶段的学习是造型、色彩、速写等基本功的训练和积累。阅读和传统文化的学习也是这个阶段的铺垫。这些积累和铺垫都呈现在了这个时期大量的素描、色彩和速写练习作上。附中学习阶段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一个时期,心无旁鹜,单纯地投入,确实也是扎进去了。

 

 

 

大学期间视野的拓展

夏理斌:附中阶段实际上是大学阶段的铺垫,基本功在附中接触了掌握了积累了一些,但实际上对基本原理真正的认识和理解是在大学期间才进一步的深化。大学阶段无论是对造型的认识,还是对色彩的认识以及其它方面的认识进一步的深化。

印象中大学阶段的学习就没有附中时期那么艰辛了,因为有了附中的积累,随着年龄的增长也逐渐习惯适应了异乡独立的求学生活,学习上也逐步变的游刃有余了。大学阶段是另外一个天地,更加的开阔、开放了。接触的信息量也更大了,会让人站在思考的层面、学术的层面、多元的层面。大学阶段一下子视野被阔开了:一方面是大量的讲座,直接接触国内外最前沿的学术信息;另一方面我们的老师都是国内的大家。以前只有在杂志里上、报纸上见到报道,在展览上才能看见他们的作品,直接变成我们很近的老师。这些名家大师就在眼前,就这么面对面,有时和我们在课堂上一起画画,有时一起探讨,有时一起吃饭。我本科就读的一画室一个年级六七个学生,五个老师,就像是一个小家庭。所以信息量的加大、知识面的更加开阔,同时年龄年龄的增长,一下子视野和格局在大学时期被打开了。

大学阶段开始关注创作问题了。当时对于创作虽摸不清头脑,但又有很强的创作欲望。很想画创作,又苦于不知怎么入手;有很多感受,又困于不知怎么表达。期间做了很多探索和试验,也积累了好多东西。

 

 

 

硕、博士期间的创作研究

夏理斌:硕、博士阶段开始体会到素描到底在解决什么、素描是怎么回事了。开始理解学习素描在艺术创作中的作用与和尚敲木鱼的关系了。一直以来对色彩比较感兴趣,大学毕业以后已经把色彩的规律掌握了一些。色彩的系统化认识也是在硕、博士期间。这个阶段真正从规律的高度、语言的高度认识了色彩。应该是在硕、博士阶段真正开始理解造型、色彩的,逐步开始真正学进去了。色彩在附中阶段有积累,当时好多老师也比较鼓励认可。高考时色彩成绩是比较突出。当时文化部从八大美院里调出优秀高分考试试卷出了一本书。书的封面就是我高考的色彩头像考卷。因为此书的出版,才使我手头留有了这张考卷的图片资料。

硕、博士期间在创作上开始摸着一点门道,开始往里研究了。大学时开始只是关注创作但不知道怎么画,虽然也作了大量的练习,但是一直不知道创作是怎么回事。硕、博士阶段对创作做了一些梳理,完成了几个系列的作品:《风景系列》、《青春系列》、《天使》系列等等,同时也取得了一些收获。

 

艺术的探索不止

夏理斌:硕、博士阶段的创作更多是从语言研究的角度在追求、在寻找,不是那么成熟,但是从此开始的探索,延续到现在,也希望一如既往的延续下去。在探索的起步阶段实际上形成了一个很好的对绘画语言研究的状态,而不是追求一个样式、一种面貌、一种图式。这种认识和理解是在硕博士期间形成的。上学的时候老师们常说教学不是教风格不是教样式,那到底教什么呢?学习阶段自己一直没搞清楚。硕、博士阶段才了解只有跳出了对表面样式的模仿,才能谈的上真正的继承传统,才能称得上是创作。比如说喜欢伦勃朗,学习伦勃朗的画,照搬他的风格或者表面效果,只能成为“小伦勃朗”或“第二个伦勃朗”,毫无意义。要是研究伦勃朗的创作规律、绘画语言,从绘画语言的层面借鉴学习,为我所用,就会进入一种创作的状态了。从语言的角度去认识大师、认识美术史,从语言的角度认识我们传统文化。这个认识的转变对我个人创作的发展和教学意义巨大。语言是怎么回事,哪些问题是属于语言规律的问题呢?无论是我的硕士毕业论文,还是博士毕业论文一直在围绕这个问题展开探讨。

我特别希望自己创作是这样的一个状态:不是标新立异的求新,又不是固执的守旧,却始终在探索前进。这种探索有着延续性,这个延续可能跟自己的成长、跟自己的阅历、跟自己的知识结构密切相关。我希望画面始终里要有积极美的东西,向上的力量。作品无论是表现自身的困惑还是对社会的思考,但这种积极、阳光的力量一直在画面里面要延续下去。希望自己的艺术不被束缚,一直在探索的阶段,有延续又有拓展。所以希望在这样一个状态下能不受任何的束缚,自由自在的方向上探索,一如既往的把自己的感受、感悟、理解,表达、表现出来。硕、博士阶段的创作探索是一个起点,艺术创作应该是生命不息探索不止。

 

 

 

博士阶段的理论梳理

夏理斌:博士阶段更大的收获是开始关注理论的梳理和思考,以前不重视这一块,就感觉画好就行了,也琢磨一些问题,但是总是没有那么系统的梳理。有时光想和动笔去梳理的效果还是不一样的。刚开始撰写博士论文时非常费劲。中央美院实践类博士要求不能少于五万字,对我们画画的人来说一下写这5万字是特别困难的。尤其写最初的一两万字的时候感觉真是掉了几层皮,后来逐步越写越顺了。博士论文的选题是结合个人兴趣、硕士毕业论文的延续性和材料工作室研究方向与教学几个方面确定下来,以欧洲传统丹培拉绘画为中心,以乔托绘画语言为切入点。对西方文艺复兴早期绘画作品梳理的时候,发现乔托是一个特别关键的人物。从美术史的角度,没有乔托就没有文艺复兴,没有塞尚就没有现代主义,这是美术史上的两个结点人物。从绘画实践角度来说,乔托是水性绘画发展到油性绘画的关键人物。他是从水性丹培拉到水油混合丹培拉过渡的重要画家。可以说没有乔托就没有水油混合丹培拉了,没有水油混合丹培拉也就没有油画了。乔托在绘画实践的探索中,从造型、认识方法、观察方法上都有一个重大的改变、发展。

通过论文的写作和理论的梳理、思考,思路和思维方式又进一步拓展。现在发现好多以前一直混沌的问题看得更清晰了。 博士阶段在理论研究方面的起步有着的重要意义。另一方面,通过理论研究的梳理又会反作用于创作,使创作往前推进。

 

 

 

毕业创作

张英剑:本科的毕业创作是什么面貌,像你刚才说刚上大学的时候对创作很模糊,你毕业创作前后的想法有什么变化。


夏理斌:本科阶段开始关注创作了,但是还没有明白创作怎么回事,虽然之前也又很多创作练习的积累。本科毕业创作的初衷比较简单,就想画自己感兴趣的或者直接的生活感受。在准备毕业创作前整理了以往画的速写,就决定画家乡的场景。这样的场景现在已经没有了,拆迁了,但是那个印象又特别温馨,记忆犹新。于是旧决定将速写整理放大。速写的画面有很强烈的光与色的对比,因为之前也一直喜欢色彩,毕业创作的画面就确定了把色彩的关系处理好、构图处理好、空间处理好,把自己学习的内容呈现出来的这个想法。本科毕业那张创作是画家乡的一个街景,后来被一个私人藏家通过画廊收藏了,两米乘一米六大小。第二就是想把自己强烈的感受呈现出来,这种感受在不同阶段虽有不同体会,却又是一如既往的在不同时期的创作中延续。我希望作品表达情感,绘画的抒情性在画面中传递。我对童年的记忆、对生活的感受体现在这张毕业创作的画面里。现在回看这张画不是那么成熟,有这样那样的欠缺,但是应该说基本的感受还是传递出来了。

本科毕业创作这张画要是总结的话就是努力的在传达真情实感。因为在那个时期实际上处在一个基础梳理的过程中,对造型认识没有那么透彻,对色彩的理解没有那么清晰,剩下的就是生猛的感受。这张画的可取之处应该也就在这个地方了。当然,为这张毕业创作也做了很多准备工作:画之前找了好多模特练习;画面表现的是一个纵深的空间,专门又研究了透视的知识;原来画习作只是两三人的组合,但是对于大场景的驾驭就涉及到很多知识,包括多人物在一个空间里的关系等等问题,都做了一些准备工作,通过这张画也获得了很多经验。

硕士的毕业创作《天使》系列是关于重大历史题材的主题创作。难点在于怎么用我们所学的知识结构和主题性创作结合起来,如何把握控制大的历史场面,这对我们年轻画家来说难度很大。当时工作室导师给我们创造了很好的条件,创作前请了很多专家做研讨。我们做了好多草图方案,还做了大量语言实验。《天使》系列主要表现非典时期,人类无论是作为个体还是群体面临这场灾难、面对SARS病毒、面临死亡,恐惧、无助、猜忌、彷徨、坚定、希望等表性与隐性心理活动的矛盾状态会异常激烈。人性的真切、真实有着感人的魅力。通过对事件中人性的把握,一方面透着人类面对外部世界的无奈,同时更传递出人类内心世界的坚强、恒定、团结。正是这种力量最终人类战胜了SARS病毒。在病菌面前人类,生命很脆弱。但是当时大家拧做一团,人的生命又是那么坚强。

《天使》系列是之前的《风景系列》和《青春系列》创作的一个延续。这几个系列完成后获得了一些肯定和鼓励。《风景系列》被学校和一些机构收藏,藏家们也收藏了一些。《青春系列》参加展览以后,也被收藏了。《天使》系列出来之后,参加了几个重要展览:如入选中国油画学会在中国美术馆的“融合与拓展研究展”。《天使》系列也在延续,入选第十二届全国美展。从风景到单人物,再到组合人,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从绘画语言角度是由易到难、由简至繁的过程。

 

 

 

市场与收藏

张英剑:本科毕业之后直接上的硕士?

 

夏理斌:本科毕业后我在附中工作了两年,因为特别喜欢教学工作,实际上在大学期间就在附中上课实习了。2008年硕士毕业在材料艺术工作室任教,2012年开始攻读博士学位。

 

张英剑:《青春系列》的作品很多,这个系列大概有多少幅作品?

 

夏理斌:《青春系列》作品数量不少,大概有十几幅。

 

张英剑:那个系列比较受市场认可?

 

夏理斌:《风景系列》先受到市场的认可,之后《天使》系列没有进入市场,都是美术馆等机构收藏为主。《天使》系列参加了几个国内大展,大家都开始关注天使系列,好多人提出要收藏,因为考虑到手上想留一些作品,就主要被机构收藏了几幅,余下都自藏了。这个之前的《青春系列》也参加了几个重要的展览,也有藏家提出收藏。一直觉得作品还不够成熟,还在实验阶段就没有同意。过了几年,之前的藏家又过来找,提出希望收藏《青春系列》。藏家的诚恳感动了我,这会儿才拿出进入市场的,所以这个系列虽然创作的早却进入市场是最晚的。

 

张英剑:2006—2009年这期间是一个创作的高峰期?

 

夏理斌:2006到2010年期间可以说是创作的小高峰,当时在北皋有一个近两百平米的画室后来被拆迁了。这个阶段画室空间大、画也大,量也多,当时出来一大批作品这个时期语言积累方面也开始相对成熟。

 

张英剑:那几年因为创作量很大,最后在作品的成熟性上是收获最大的时候。

 

夏理斌:收获很大,现在的这些面貌实际上都是当时探索积累下来的。我的作品入选国内的重要展览和进入市场最早也应该是在2006年。第一次参加全国的大型展览是中国油画学会的“精神与品格——写实绘画研究展”。当时的一幅肖像画入选了,好多人知道我就是从那个展览开始的。

 

张英剑:硕士毕业期间已经形成自己的创作面貌了,博士期间在理论研究方面取得了重要收获。

 

夏理斌:我学习的几个时期无论是处于积累阶段也好、探索阶段也好,最后的结果在画面里都能够看到的。

大学阶段的画面还不是那么成熟。作品中的情感仅仅是一种自然抒发、流露。画面有时经常被诸如造型、色彩、空间、透视等等基本问题所困扰。硕、博士期间方向性更明确,绘画的材料、绘画的方法、题材、基本功等等都是为精神表达服务的。硕士阶段有意识的关注这种理念和追求,主动性更强。博士期间更加侧重理论梳理和研究。博士培养的目标和要求也是侧重对实践的总结和梳理。博士阶段更重要的是理论研究能力的提高。博士的收获在于从理论的角度看历史的发展,感觉跳出来了许多问题看得比原来清楚了,光画画总结不出来这些内容。

 

张英剑:作为一个艺术家来讲,你在硕士阶段前后已经开始成熟了,现在博士学位也顺利拿到了,从2016年以后可能会有新的作品创作出来,相信会有进一步的拓展。期待明年展览上有新的作品亮相。

 

夏理斌: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