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思绪落定,游走的眼光收拢,定格为“凝视”时,便处在开端处。
然而,对于任何“意图”的切入,又总是非常具体的。在光亮处的视线里或是幽暗的身体内部,因“赋形”而生“惊异”。熟知的经验变换为陌生的体验。新鲜的景致,展现于眼前的确是莫名的底蕴。世界,如神经般发达、细腻,反复刺探。如肌肤般光泽、润滑,等待降临。如何铺设一条通道,在其中延展、渗透,筑起一方空间,停留于紧致与柔软的微妙处。
大地的律动、呼吸,承载了悠然来去的云,卓然独立的峰,苍翠的坡地,林中的光影,静谧含蓄的楼舍,孕育了圆熟晶莹的果实,不忧不惧的禽鸟,肆意疯长的荒草……
渐渐地,时隐时显的,线条、色彩、肌理、情绪都在这片境域中显现出来,以自身和相互的照映,望着新鲜的世界。一种潜在的思想,从物象的和美中生发出来,从一片“乌有”“无为”中脱颖显身。“凝视”化为一种被位移的空间,凝聚于新的世界。合奏出这景致的渊源与将来。原本的“凝视”在“间性”中获得了生机,语言成为可能,存在有了新建的家园,别样的诗意。“凝视”演化为一场神会,进而是更长远的流放。
如何?果然!
从这一刻起,我的“凝视”便忘却了我,转身于芸芸大千,成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