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印象中,吴疆的山水画非常注重形式的舒张,节奏上倾向平齐,笔墨多在藏收中生化为平实淡远的意境,佳境优雅、清气以凝渐有光泽。我总以为吴疆的绘画会沿着这一路走的很远,那个时候我不认识他。
吴疆作品《泰岳钟灵》136x68cm纸本 2017年
(该作品摘自艺盘吴疆精品展示)
当吴疆介绍给我认识时,让我很吃惊,敦厚坚实武者的形象让我不由感叹中国文化的奥妙,在我们的视野里,文化者的形象是与其内涵相吻合的,讷于言又有些羞涩的文人往往体态单薄,而既不愿说话又羞怯有加的吴疆,身体壮如牛。吴疆的人物画也好,从他的人物画里,我倒是能感觉到他性格在自己的画里有些影子。
吴疆作品《桃源灵秀》136x68cm纸本 2017年
(该作品摘自艺盘吴疆精品展示)
其实吴疆是性情中人,种种迹象表明他的情感是暗潮汹涌的那一类,一张《天街踏雨》让我深深地感到豪放中的吴疆情志所在,吴疆是有着深厚文化传统修养的人,也是感情澎湃的侠侣者。吴疆非常钟爱南北朝江淹所作的《别赋》中的这两句诗“日出天而耀景,露下地而腾文,镜朱尘之照烂,袭青气之烟煴。”从《别赋》句子里解读吴疆的艺术之追求绘画之主张,我以为恰到好处。吴疆的绘画最近走向浑然之状态——在天耀景——笔墨纵横、浓淡相宜,画面呈现出气韵大开大合,我想吴疆一定在诗意的熏陶下走进了绘画的蜃景。我们知道海市蜃楼是自然创造的伟大景象,它是一种因为光的折射和全反射而形成的自然现象,是地球上物体反射的光经大气折射而形成的虚像。这个虚像是朦胧的是单色的,见过海市蜃楼的人都坚信那种震撼是针对心灵的,所以以为在吴疆的潜意识里蜃景是冥冥之中的。以这样的角度理解吴疆对参悟中国传统文化“外师造化”大有裨益。吴疆显然对文化的理解,不拘于文藻词汇的用意上,他的前行是将诗的意境化合为手执笔墨的自由度,以章节的描绘——景象从感觉中找到质的飞跃,在宣纸上将虚像落地“腾文”,这个文是有形的文化, 有相的精神。吴疆画过《灵岩暮鼓》,对这幅画的理解和我前面所述有同样的感觉。我以为引用“镜朱尘之照烂,袭青气之烟煴”来表述对吴疆的画面感有恰当的缘由。在这里我并不以原诗文的所状套用,只是在我体会“镜朱尘,袭青气”这种辞藻中展现出的文气来思考绘画里所需的文采,吴疆显然符合我对此意为的那种想当然的画家要有的豪气。我经常用霸气、豪气、文气三个层面来理解中国传统文人的秉性。近现代社会中常把文人说成如孔乙己一般穷酸气,文绉绉。其实,中国的传统文化人都是有担当有责任又有修养的一路,读古诗汉赋唐宋诗词,文辞中所映衬出的作者都是非同一般的人。用《别赋》中的章句引我思考吴疆的画,是吴疆的作品表现出了出类拔萃的境界;用蜃景来演绎我对吴疆作品画面的解读是因为我在吴疆的作品找到了当代人对传统文化释读的入径。
——水墨淋漓,蜃景为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