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一枝大笔画荷叶下柔细的水草。朋友说:“若不是亲见,我绝不信这水草是用如此巨笔画出来的。”我说:“我也没事先想好要这么画,只是以巨笔泼出了荷叶,觉得顺手,状态松弛,就忘了换笔,顺势写草,竟得如此柔润挺拔之势,若真换成小笔,未必有此气象了。”水墨的魅力就在于此,往往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范治斌作品 《泼彩荷花》01 2017年
该作品摘录自艺盘范治斌——精品展示
上课与学生交流。学生问:“你画了那么多画,哪来的时间?”我说:“你们这代人生活在一个信息异常发达的时代,所有新鲜事物夺人眼球,充满诱惑,每件事情你们都分点心出来,画画的时间就可想而知了。我们这代人包括前辈,物质和精神的消费渠道相对狭窄,但却造就了对某一事业的静心执着。我画那么多画就是专一的结果。”
写生时,学生说:“自然景物这么庞杂,眼睛都看花了,不知从何下手。”我说:“是的,我也一样,这就是自然。你需要静下心来发现感染你的那些景物,哪怕只是一朵野花,都要有欲罢不能的描绘冲动。”画与自然的区别就在于提炼和简化,所有的美都蕴藏其中,画者是在以自己的心性感悟来印证自然之美,这就是中得心源。
一个画家的一生会创作无数作品,这些作品包括不成熟期和成熟期。成熟期又有新的探索和变法,不同的状态也会导致水准差异巨大的作品产生,因此,在评价一个画家的贡献时,应坚持一种向上看的原则,即,画家最好的作品能到什么程度,如果在其时段领域内无人超越,那就是大师,即使他们也会有一些劣作行世。
范治斌作品 《泼彩荷花》02 201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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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钱和纸的关系,有朋友做过一个试验:把钱平铺于纸上,一千元等于1.14平尺,也就是说,如果画家把画价定在千元每平尺,并被买家接受,那么画家就是在画钱。而千元每平尺对如今随便一个画家而言都不值一提。但我们不能把画价与艺术水准对等,也许,有的画家能挣许多钱,都成了生意,却与艺术无关。
好的水墨都有一种过程的美感蕴含其中。完成的水墨是作为过程的结束而展现全部,但有素养的观者在品味时,往往会读出画者作画时的过程之美。画者用笔、用墨的驶转徐疾、内敛奔放,色墨交融时的氤氲流淌,其韵律之美一一闪过脑际,动人心弦。如果说完成的作品是属于历史的存在,那么过程的美则是属于诗的范畴。
艺术的表现语言虽具魅力,但却是有限的。如水墨,我们怎样用它去表现照透花瓣的闪亮阳光,或是清溪下随波荡漾的碧绿水草,抑或是暗夜中一株更加黑暗的树木?凡此生活中的种种,用心感受,化为鲜活的感悟,存于个体精神之中,即使我们不能画它们出来,但个体精神的厚度已然是每件艺术品的精神支撑了。
你是否在春天俯身凝看一朵野花承载的晶莹剔透的露水?你是否在盛夏凝视一树浓阴中透下点点斑驳的阳光?你是否在清秋仰头,注视过蓝天之上卷舒的云朵?你是否在严寒中惊喜于门窗之上变幻万千的绝美窗花?世间的万物之美,可以让每个热爱生活的人动容,艺术,蕴于生活,也因生活而鲜活。
范治斌作品 《灵山多秀色》 201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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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友交流,说到艺术中情感地释放,如对被描绘的景物如何的吸引留恋。但我突然想到,这只是情感的一种方式,情感,不仅包括正面的内容,同样也包含负面的内容。喜爱,会让人激动,但讨厌也会让人激动。一般的作品,皆因喜爱而去描绘,但也有另一种情况,如美国抽象派画家德库宁的作品,似乎充满了仇恨。
我有一盆芦荟,养在画室的角落里,它掩映在其他草木中,安静地生长。我偶尔浇水,并不曾在意它的姿态。一天,我搬它出来,其姿态令我吃惊。若非亲眼所见,没有人相信它竟会长成了一盆茁壮的独具味道的“吊兰”。我决定就按养吊兰的方式来养,置它于高架上,期待着它的未来,就像我对每个不循规蹈矩的画者的期许。
没有世人共认的好作品,因为这样的结果几乎不存在。但好的作品一定是能感染自己和一部分看到它的人。正如一位智者所言:“好作品可以让一位敏锐的欣赏者脱离自己而进入作品中,令那份孤立的自我感完全消失。”当然,作品与观者是种缘分,情真实妙的作品如遇到没有精神储备的人,就像明珠暗投,是件凄凉的事。
绘画追求的境界之一,在于获得内心的充盈。学画的过程是一个驾驭画面由简入繁的过程,能使画面丰富,是技巧的充分体现,但画面丰富,并不等同于心灵获得同样的充盈感。内心的充盈,跟意境有关。对意境的追求,往往又是由繁入简的过程。简到最后,数语胜过千言,一切动人之美无需赘语,尽在意念回旋之中。
范治斌作品 《此情曾有几人知》 201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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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件绘画作品,不同观者的差异性感受是一种常态。但墨守成规的作品,观者的趋同性认知较高。对于具有创造力的作品,由于缺少评判的标准,会导致多元的认知结果。卢沉看齐白石的花卉草虫,极工细与极粗放在同一画面里极不协调。而我觉得,这种强烈的对比美,是没有先例的创造,是画家匠心独具的结果。
水墨中的细笔与粗笔是两种意趣追求。细,贵在轻松而不腻俗;粗,虽逸笔草草却情韵丰满。细腻地描绘,能做到精微已不是易事,而粗犷的表达,却需兼具细腻的心灵和奔放的情怀,才能使放浪恣肆的笔墨控制于精妙之间。细笔是由表及里的细,粗笔是表面上的粗,感受时的细。总之,这些都要获得心灵的细才能品味和追求。
范治斌作品 《只此浮生是梦中》 201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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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水墨画里的线条画得毛茸茸的,就像是油画中的颜料积起厚度,让木刻里的世界黑白分明一样。它们呈现出的美是画种本质的美,是第一位的美。如果我们陶醉于其中,是看懂了这种美有如美酒,沁人心脾。如果放弃了本质的美,美将变成简单的,所有的艺术都将没有什么不同。
为了与众不同而猎奇般地选择某一题材和感于物、生乎情地描绘某一题材是不同的。前一种的目的在于标新立异,出发点不纯粹源于心性使然,功用性明显。后一种则来自于情绪的自然流淌,水到渠成。我倾向于后一种绘画状态,它不在于题材的出位,而在于品格的不俗。被画烂了的题材,能画出别样的新颖,才真精彩。
艺术之美,在于差别。每个艺术家之间都有所不同,一个画家的每件作品也要尽量有所不同,才能成就真的艺术。《芥子园画谱》作为传统教材,程式化技巧一览无余,但以其作范本的近现代大师各个风格鲜明,卓然独立。人的悟性至关重要,每个画者都有所传承,但真正的大家是那些突破者,其最终确立的是自我的面貌。
艺术中的真善美,善自不必说,但真和美并不总是共存的。距离产生美,欣赏一朵初开的花,那种美在于我们与花的距离,如果摘它回去它就死了,看一片草原,远看绿油油的很美,置身其中,则会发现里面尽是牲畜的粪便和蚊虫。美是守望中一厢情愿地对真的部分的放弃,是情感的调节性选择,一旦没有距离,则只剩下赤裸的真实。
范治斌作品 《筑云在人境》 201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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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时,我做过一个梦。梦中我伏案作画,忽然,一位白衣长髯、鹤发童颜的长者飘然而至,看着我开怀大笑,亲切至极。他说,我来教你。遂重新铺纸濡墨,为我画了一枝竹子,并授以诸多笔法。醒来后,竟觉梦中发生的一切清晰无比,所有细节历历在目,如临真境,以致我情愿相信,那一幕在我真实的生活里曾经发生过。
我收起了刚画完的一张画,在桌上又铺开一张洁白的宣纸。此时,我的心漾起微澜,这又将开始新一次的精神畅游。纸,安静如水,像有生命一般,期待着华彩披身。我不知这一生会多少次铺展画纸,用心去完成每张画,无论画得多么痛苦或者幸福。画家与纸,是另一种爱情,发生在艺术里的痛和快乐,共同承载,一生一世。
我认真而充满激情地画一张画,结果出乎我的意料,画坏了。朋友问:“很久没有画坏了吧?”我说:“真是,画坏对我来说也许是个警醒,画坏往往有求新的因素,有更多的思考,不是按部就班的出牌。”友问:“你沮丧吗?”我说:“当然,不过也没什么。放下那张坏的,思考一下,重新拿纸来画,如果能满意,则意味着新的突破。”
把一件事做到尽善尽美,是每个有心人的祈愿。但事实上,我们可能只是趋近于完美,并会在事情的结尾处感到或多或少无法挽回的遗憾。在绘画领域里,我是个追求完美的画者,但多年的实践使我意识到,我们都受限于自我,即使一时感到相对完美,但随后的自我突破又使之不复存在。也许,完美只是虚幻的假想。
范治斌作品 《陕北赵家洼写生》03 201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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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朋友聊到灵感,友言其灵感在九到十一月,而且怎么画怎么成,其他时段就混日子了。我听懵了,也不知他何以把灵感能分出时段,像一季花朵一般。我的灵感等不来也没等过。有次,在身心俱疲时拿起笔,结果越画越起劲儿,如有神助,由此我知道,我的灵感藏在了我随时动笔的时刻,不经意间就会跳出来带给我惊喜。
孩提时,爱画画的童心是一样的,我能看到最天真烂漫的想象和最无拘无束的描写。我在想,那些稚拙的笔触何以能如此感人?也许就是因为一颗从未被污染的纯净的心吧。成年后,世间的好坏善恶全部涌向人心,使每颗心都不同,杂念丛生。面对绘画,或许还是爱的,但由欲望的主导终会使画面杂质充溢,纯粹荡然。
日前,去朋友的种植基地参观,见一盆蕙兰花开素雅,生机勃勃,心生赞叹。友欲送之,欣然笑纳。为我打包时,我问工人怎样养它?他说要用纯净水浇灌。我问为何?他说:“自来水含碱太多,如浇灌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这使我想到水墨也须同样的讲究,品质的差异不是大概,而须细究,好材质才是好艺术的根本起点。
作画有两种心态,一种是面对自己内心,以心灵的需要为导向;一种是满足他者需求,以别人的意志为转移。以内心之需,作画则十分纯粹,即使画面简而又简,却单纯干净,只要达到追求的意境,不必期待观者是否叫好。以他者的要求,往往不能尽抒胸臆,即使画面丰富充盈,作品的神情却也多了些搔首弄姿的做作。
范治斌作品 《春雨欲晴时》 201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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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是即将进入某种美好状态的开始,它看似来自偶然,实则是累积到一定程度以至迸发的结果。灵感首先需要内心对目标的渴望,即使坐着,看到一朵花开,一滴雨落,聆听悦耳的禽鸣,动人的乐音,灵感之门会悄然开启。有时,灵感需要去寻找,你并不知什么会走进画面,而当你突然面对时,便豁然而知,就是它了。
水墨课为学生作示范,画毕,学生说:“和老师比我们简直画得太差了。”我乐了,回道:“虽说‘弟子不必不如师’,但你们才刚开始,而我已经画了几十年。记得我还是学生时,见老师们妙笔生花,很是崇敬。这么多年下来,自己笔耕不辍,终有自家面目,也从没想过与老师比。耕耘,只需与自己的过去比,就不会失去信心。”
水墨讲贯气,即一气呵成之感。一气,一口气呵成,立即完成,形容作品全局通畅,有如行云流水般的自在与无碍。如能做到从落笔到收笔,中间不停顿地完成一张水墨而且画出精彩,当然了不起,但大多数时候,在画的过程里还是要停下来思考,甚至,当拿出以前的作品修改时,依然能做到贯气,这才是难得的水墨修养。
完成一张作品,坐下来与友交流。友问:“每张你认可的作品都是你满意的吗?”我答:“不是,每张作品都或多或少会有一些遗憾。”问:“为什么有遗憾?”答:“水墨不容修改,过程里难免有不到位的表达。”问:“观者能看出你为之感到遗憾的地方吗?”答:“作品与观者会产生全新的互动,欣赏或遗憾都不会与我对作品的认知相同。”
范治斌作品 《大吉》 201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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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在描绘山石树木、花鸟鱼虫这类题材时,能充分地释放出材质的美感,获得丰厚的精神语义,表现出完美的契合性。传统水墨发展到今天,在山水花鸟领域达到的艺术高度,后人很难超越。面对新的题材,如林立的高楼,时尚的妆容服饰等,水墨与之能有完美的契合吗?肯定有,这也是现代水墨一个重要的探索方向。
朋友问:“大家比较熟知你的人物画,但你又画风景和花鸟,你定位自己为一个人物画家吗?”答:“不,我是因感动而去描绘,感动我的不止有人,自然万物都可能是我灵感的源泉。从造型角度来说,人也许更复杂,因此,能画人物就更不用说会画其他。但除了造型,绘画还需更多其他的修养,我希望自己是修养全面的画家。“
画画时,朋友在旁边看,说:”我感觉你画得这样轻松,我也有尝试的想法,可一拿笔画,就全没了感觉,如何才能做到像你这样?“我答:”轻松的状态,我在画的时候并没感觉到,是自然而然的流露。但我也是从你的状态过渡到现在这样,其实,积累是关键。“问:”最好的状态是怎样的?“答:”我也不知,还得看作品,作品使状态不言而喻。
一个山水画家或花鸟画家去画一张人物画时,我想是困难的。而一个人物画家若去画山水和花鸟,应是相对容易的。从造型的角度说,人物最难。当具备了好的造型能力,面对自然景物中的山川草木时,有感而发地写生即可随手拈来而成佳作。当然,能画和画得好又是两回事,艺术的品味最终体现在个体的综合修养之上了。
范治斌作品 《古意四君子——竹》 201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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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看我作画,觉我动作酣畅淋漓,问:“你有表演的成分吗?”答:“你这一问,我倒在乎起我的动作了。其实,是类似技法画多了,手熟而已。”问:“这是好的状态吗?”答:“也是,因为这是锤炼之后的状态,又不是,因为熟练才能不假思索,用笔熟滑。若能由熟而生,又会有新境界,所以,一个状态蕴含两种倾向,须认真对待。”
人们常说的“技艺”,我理解的是技巧在一定高度上的艺术。广义上讲,技艺在各个门类都适用,如“庖丁解牛”、“卖油翁倒油”的故事,都是“无它,唯手熟尔”的高层次技艺。绘画中的千锤百炼,也可使腕下妙笔生花。齐白石画虾,是最“技艺”的,说他寄寓了怎样的人文精神,未免牵强,其技巧达到的高度本身就是一种精神。
绘画中的技巧是重要的,一张作品是否感染人,除情感外,跟技巧的好坏有直接关系。我们常赞美朴素,需知朴素的美在绘画中也是需要修炼才能获得的,是画家终其一生追逐而未必可得的“返璞归真”、“大美无华”。至于无技巧的技巧,则是技巧集大成之后的融会贯通,有若功夫里的四两拨千斤,是举重若轻的大本事。
范治斌作品 《方知不染心》 201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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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整理画室才发现,画废的作品数量之多令我惊讶。平素画画时,当然希望每一张都能成功,但实际上有多数都失败了,甚至之前觉得尚好的,如今再看却令我怅然。其实,仔细想想,也不足为奇,多少个日夜浸淫于此,不曾懈怠,所有真正的前行与进步恰恰仰仗于这般点滴的累积,直至废画三千也不过是又一个新起点而已。
偶然性在生命中是绝对的。我们的生命来自于父母,但父母的相遇并最终结合充满了偶然性,直至我们的出生也源于一次情爱的偶然。我们的成长充满更多的变数,甚至我一气呵成和分多次地画完一张画也会全然不同。生命按时间的排序一直往前走,不倒退,也不能重新选择,所以我们对其中的种种偶然选择了忽略。
面对素净的画纸,让自己的精神扑进去,溶在水墨的天地里,任由情绪的漂游。绘画有它自己的力量,会带着画者向前行走,到底会走向哪里,我不知道。我把自己交给它,把对纷繁生活的点滴感受凝固在画里,并用它来完善自己。人生是不断积累的过程,我希望我走在画里,慢慢成熟。不论结局,只需真诚地面对。
上课给学生做示范,我的所有手法都一览无余。学生问,同样的工具材料,怎么我一画就乱了呢?我说,无他,只是我已经画了无数遍,而你才开始。这其实是个简单的道理,不管你有多笨或多聪明,如不实践,就不会有变化,但有量的积累,则迟早会发生质变。现代人生活内容丰富,能坚持一样到底的则越来越少了。
范治斌作品 《蜻蜓》 201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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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总有些微妙精细的东西令我着迷,使我不忍心放弃对其细节做深入的描绘。譬如一只蜻蜓,我曾把它放在手心仔细端详,它长得真是精细,翅膀的纹理简直就像用极细的墨线条勾勒出一般。我看齐白石画的蜻蜓,其工细的画法也有如影像的翻版。这表现出了一种认知——真实的描绘即可视为完美的艺术加工。
形式是绘画重要的部分,它直接影响审美主体的内心感受。形式包括两个方面,一是画面本身所具有的形式美,作品中点线面构图色彩等所具有的不同特质与趣味,还有作品的形状,如长方扇面等,共同构成画面形式审美的主体。其二,则是展示方式的形式美感,它与作品相得益彰,为观者带来丰富的视觉与心理感受。
面对自然,写生能给予画者的,是此情,此景,此时,此刻。这不同于安居室内的精心创作,需要苦心经营,需要深思熟虑。写生则全在那一刻的怦然心动,可以稍有所思,更可能不假思索,可以稍做停顿,更可能一鼓作气。以心会物,放笔直取,直至完成,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其魅力,是其他绘画方式所不能比拟的。
我们所学的技巧,都须在新的实践里得到印证,并被赋予生气。就犹如我们遍临古画,芥子园,所体悟到的一切,需要应用于自己的作品中,使之具有“我”的气息。写生是获得“自我”的一个重要途径。那些所学,就像单字,像词组,写生时,像语法,像修辞,把字词组织起来,以情感为由,说出自己的语言来……
范治斌 1972年12月生于内蒙古呼和浩特市,1995年毕业于南开大学东方艺术系中国画专业,师从范曾、郑庆衡等先生,获学士学位。2002年毕业于鲁迅美术学院中国人物画工作室,师从赵奇、李征、李岩诸先生获硕士学位。2010年就读中国艺术研究院攻读博士,师从冯远先生。2013年毕业于中国艺术研究院,获博士学位。
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任教于北京师范大学艺术学院美术系,硕士研究生导师,陕西省国画院青年画院院长,河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安徽大学艺术学院、湖北师范学院美术学院、新疆教育学院美术学院客座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