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前的作品题材大都是反映生存在土地上辛苦的劳作的农民,对鲜活生动的人物形象和画面出现的生活气息尤为迷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热忠于表现此类题材,可能我们上推三代全都是农民,在骨子里实际上都流淌着农民的血液,中国是农业大国,目前绝大多数人群还是生存在广袤的田间地头,对当下农民这个群体生存状态、精神面貌的关注是我绘画创作的原动力,到现在也没有画出令我满意的作品,但我一直在走在探索的路上。
现实主义创作是个老生常谈的话题,已不新鲜,但是在当下这个问题值得我们进一步的去思考,因为一提到现实主义创作就会很多人认为过时了、落伍了,我觉得这个说法是对现实主义绘画认识得不够深刻和准确,是存在很多片面的理解,确实在过去几十年,特别是“文革”期间把现实主义创作与政治宣传绘画混为一谈了,以至于大家一提到现实主义创作就联想到歌功颂德的政治宣传画,这确实是对现实主义绘画极大的歪曲,中国几十年来现实主义绘画创作呈现震撼人心的力作并不多,屈指可数就是蒋兆和先生的《流民图》、周思聪先生的《矿工图》系列组画、李伯安先生的《走出巴颜克拉》、陈钰铭先生的《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真的并不多,作为五千年传承下来华夏文明这点作品不够支撑文脉的传承和发扬,时时令我辈汗颜,回头看一下西方大师们关于现实主义绘画创作所取得成就如惊涛骇浪滚滚而来,门采尔、籍里柯、柯勒惠支、列宾、苏里科夫、德拉克洛瓦......创作出太多太多震撼人心的宏篇巨制,让我们新潮澎湃,把心灵融化,这些大师创作的佳作才能体现出现实主义绘画的魅力,我们的水墨艺术对这个领域的探索才刚刚开始,我坚信通过一代代人沉下来潜心创作,不久将来会出现更多的佳作,我想也是很多人的共同期待。
中国画在花鸟、山水题材的创作确实出现了一大批大家和高峰,代表东方艺术面貌能和世界上任何优秀的艺术可以并肩,值得我们后人骄傲和自豪,传统工笔人物画也佳作纷呈,但代表中国画精髓的水墨人物在传统中实在少得可怜,值得我们借鉴和学习的范例不多。
现实主义题材在三十年代“西学东渐”引入中国,所以说徐悲鸿、蒋兆和是具有里程碑的艺术家,他们勇于把西方的关于透视学、解剖学及严谨的科学造型观同中国的水墨进行了探索和实践,给中国水墨人物画发展找到了新的道路,如同把一条河引入了大海,水墨的探索多了无限的可能性,呈现勃勃生机的未来。
现在想要在现实主义绘画道路上有所作为,我认为必须脚踏两只船,一脚踏实中国传统绘画语言的表达,另一脚踩实西方绘画的科学、人文体系、这样才能出现水墨人物画创作的复兴,中国画的语言根本是“笔墨”语言,这需要付出太多的心力去学习和理解,要掌握西方一套科学严谨的造型手段也非一日之功,没有千、万张速写、素描的长期坚持也很难解决好“基本功”的问题,所以对一个有志于在现实主义绘画上有作为的艺术家来说这两条船缺一不可,那条船上的财富足以让我们挖掘和学习。
我个人的艺术创作深有体会,离开东方、西方任何一条船我将无法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