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變的水墨形態中追問“真我”


文/余紫詠
来源:艺盘      时间:2018-08-06

唐玄奘《俱舍論·破執我品》中提到:“故佛說正法,如牝虎銜子,執真我為有,則為見牙傷,撥俗我為無,便壞善業子。”求得真我,擺脫翻滾於紅塵中的“妄我”,不再執念生活裡的一點點小確幸,遐思中的一絲絲小趣味,在曾經滄海、看破世事後能忘卻生死煩憂,跳脫情愛牽絆邁向自在之我,這是一種豁達人生的迄求,也是心靈藍圖美好的伊甸園。

藝術創作之於我是一段自我剖析的無解歷程,在這水、墨、筆、紙、色的神交之下再現人物繪畫,有在湖畔自娛自樂的女子,風中飄零的奏樂人,畫中一偶的情愛男女,還有半自畫半肖像的不同女性角色。自10多年前開始描繪的角色肖像,到多年後再次拾筆的變形人物,都徘徊在“真我”和“妄我”之間的修行之途上。早些年的水墨繪畫《女圖錄》、《紅塵角色》系列,以一種偏向肖像畫的手法描繪失落飄渺的人物,失焦的眼神、水與墨碰撞的墨痕、散亂的墨彩交合,呈現一種初踏凡塵的不安困惑。水墨實驗動畫《方寸人間》、《鮽中娛》跨入單幅平面繪畫和連續動態影像之間的水墨語彙,在充滿手工觸感溫度的繪畫和無法觸及的虛擬科幻之間尋找當今水墨話語的平衡空間。近年在膠彩的顆粒質感的光影變化之間窺視自然奧妙的沙丘世界,“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茫茫眾生參悟愚鈍,花葉光彩聊以慰藉。《絮語》和《人間精靈》系列

有著玩味窺視的小戲謔趣味和冀希脫塵的人物想像。

唐皎然在《禪思》詩又提到:“真我性無主,誰為塵識昏。奈何求其本,若拔大木根。 妄以一念動,勢如千波翻。傷哉子桑扈,蟲臂徒虛言。 神威興外論,宗邪生異源。空何妨色在,妙豈廢身存。 寂滅本非寂,喧嘩曾未喧。嗟嗟世上禪,不共智者論。”反觀水墨藝術的迷人之處蘊含隨機又不隨意,可遇又不可強求中碰撞出的結果,是一段理性為引導卻邁向感性的探求之路,是從非理性觸動的星星之火冀求能有燎原之勢的收納情感創作勞動。在這些看似遊戲人間的變形人物圖像中,以幽默的筆調追問當今生活的反思和心境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