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梦病眠的冥想者


文/洪玉丹
来源:艺盘      时间:2018-08-16

纵然一看,感觉雪涛的绘画创作似在享受单纯和美好的趣味,亦或是寂寞、感伤、焦虑和恐惧,其实斐然,那是一种面向空虚的自我娱乐和自我放逐。一时的沉湎、一时的梦痴、一时的冥想、一时的病眠、一时的无所事事、一时的混乱不堪……作品充满涂鸦趣味和对当下时尚元素的调侃,从周围生活的敏感、神经质般的直觉,一直到跟一些具体的事物生触碰,他似乎总是挣扎中诉说些什么。

解读雪涛的水墨世界,首先要面对是经常出现在他画面中的小光头儿。这个小光头儿有着圆圆的大脑袋,或似禅宗般低垂双目,却紧锁眉头,或游离于枝头、静卧孤岛,却姿态僵硬,脸上流露出那种麻木的却若有所顾虑表情,安宁中充满威胁感,在雪涛的绘画中这个小光头儿有时候也会留很潮的西瓜等多种发型,穿着颜色绚烂艳丽,有事甚至暴露不堪,显得甚是艳俗,但是人物的出场方式总是充满幻想,在枝头、在水面、亦或是在天空,时常呆在他不该呆的地方,而是像太空人一样游离于可生存的空间。

这个小光头儿是谁?是一个有犄角的小怪兽?还是仅仅作为自我演化出的一种符号?

他若有所思着什么?亦或者是在反思着什么?

难道像三毛在思索“自怜、自恋、自苦、自负、自轻、自弃、自伤、自恨、自利、自私、自顾、自反、自欺加自杀”是为了什么,或者是在反思“自用、自在、自行、自助、自足、自信、自律、自爱、自得、自觉、自新、自卫、自由和自然”是什么含义?“自己是谁?自己是自己的吗?”或许雪涛本人并不想针对这些所谓的现代真理进行探讨,解析自我存在的意义,而是在创作中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个人情感。在跟他本人的多次交流中发现雪涛并不不是刻意的去为了表达什么而进行创作,相反的是他顺其自然的画画。而小光头儿作为他灵魂替身阐述着这样一种内心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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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海角》45x41cm 纸本水墨 2012

在《天涯海角》中出现了两个小光头儿,我们或许会想他们从哪里来?他们要到哪里去?瞧他们,居无定所,不受到任何外界环境的影响,一个在孤岛冥想,一个在远方,骑在行走于水面的马背上,似乎没有任何坠落的危险意识,只是安宁的把抱着,静静的摸索着在黑夜中前行。这幅画作意蕴深刻,所谓冥想中的幻想,拉伸了整个画面的纵深感。

跟雪涛也算是老朋友了,经常欣赏他的画作也可谓耳读目染,作为白羊座的他本性中还是很贪玩的,时不时总会冒出很多好玩点子来。有时候他会很喜欢安静,喜欢一个人做一些发泄情绪的事情;有时候又很神经质,前一天还很冷淡,后一天就很热情了。但是不得不佩服的是,每到夜晚他大多数都是很亢奋的,兴奋之余就会彻夜创作,而忘却了睡眠。或许黑夜肃静的时候才能勾起他的创作灵感吧。欣赏他近期的作品,也发现有很多都是跟黑夜有关,或许夜晚的他才可以真正的关注自己,而不在意外部的世界发生了什么;或许黑夜中的世界很纷繁嘈杂,而他的内心世界很安宁。

一直都感觉雪涛的画,画的很好玩,在他的画中总能感受到80后一代的“叛逆”“不安分”“不安于传统”,他以一种游戏的,幻想的偏安状态描绘着一切发生和未发生的。

“对每个人而言,真正的职责只有一个:找到自我。无论他的归宿是诗人还是疯子,是先知还是罪犯,这些其实和他无关,毫不重要。他的职责只是找到自己的命运,而不是他人的命运,然后在心中坚守其一生,全心全意,永不停息。”(赫尔曼•黑塞)雪涛用自己独特的不可复制的水墨表达着本心,虽然显得有些单薄,但是谁又能说他不会成为黑暗中前行的一匹黑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