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树轩的写意花鸟画艺术


文/李一
来源:艺盘      时间:2018-11-20

崔树轩出生在人杰地灵、广袤富饶的山东广饶,他早年毕业于曲阜师范大学美术系,1991年又拜齐白石关门弟子刘如璞先生为师,研习中国传统花鸟画艺术,后又进入于清华美院高研班,得到众多名师指导。崔新江走的是一条既有正规系统的专业教育又极传统的中国画研习之路。

自上世纪九十年代,崔树轩便开始系统的研究徐渭、八大、吴昌硕、齐白石、潘天寿等历代大师的作品,数十年如一日,孜孜矻矻的研习,使得他得以取法高古,师承大家,追求神奇朴茂的格调,其花鸟画呈示出饱满而有张力的大气象。

中国画是世界上历史最为悠久的画种,也是人类难得的艺术瑰宝。早在半世纪以前,潘天寿先生处于对民族文化艺术的忠诚与守护,最早提出了“中西绘画要拉开距离”、“个人风格要有独创性”的非凡理念。潘天寿先生所处的时代正是我国美术界大交流、大折衷、甚至是重洋轻中的时代。从清未到“五四”以来,康有为、陈独秀、蔡元培、徐悲鸿、林风眠等许多先辈都有“以西改中”的思想,因而潘老提出“中西绘画当拉开距离”是顶着巨大压力的。潘老出于他对中外美术的研究,以及他对渗透不同民族文化特质绘画的深刻理解,预见到简单地倡导“融合中西”,可能会导致我国的美术作品丧失民族文化的主体性,从而将动摇中国绘画的根基。我们不妨回顾一下全国的各类画展。

当下我们高等艺术学府的艺术教育,我们的国画正在慢慢地被西画同化,正在走向纯粹绘画造型的道路。这一切都印证了潘老的预见。黃宾虹曾说:“中国画舍笔墨而无它。”笔是中国画的筋骨,墨是中国画的血肉,可以说“笔墨”是中国画的核心,“写意”是中国画的灵魂。可是再来看看我们现在的所谓国画,多是拿着毛笔描图案,画素描,笔墨的文化内涵、中国画的写意精神越来越少了。少了中国“笔墨”,多了现代“制作”,制作技术越精湛,意味着原有的民族精神和文化内涵修养越来越稀少。全国十二届美展,入选作品600幅,近五百多幅是工笔画,写意画则少之又少。许多工笔画也不是工笔意义上的工笔,不是笔法、墨法的结合,没有用笔的质量,是描,是摹,是靠时间磨蹭出来的。还有一种现象,在从事国画的人群中,不少人把中国画理解为“水墨画”,其实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中国画是建立在笔法、墨法,即笔墨基础上的绘画。笔与墨不仅是中国画的“双翼”,是中国画的造型手段,更是中国画的底线。水墨画有造型,有水墨,无笔法,甚至是重墨轻笔,以描代笔,以形盖笔,以色掩笔。这样的作品虽新,却没有内涵,审美浅薄。正如陆抑非先生对盎然所讲的:“我们要的是推陈出新,而不是弃陈出新,更不是灭陈出新”。

崔树轩中国画正脉的坚定捍卫者、传承者和成就者。他的写意花鸟画大气磅磚,气势恢宏,形神兼备,丰骨劲健,雄强旷达,每幅作品都有极强的冲击力和生动的感染力,充分体现出了当今花鸟画的全新语境,也体现了几十年来崔树轩师古人、师今人、师造化、不断求新求变的创新精神。进一步研究分析,我们发现,崔树轩的花鸟大写意画具有以下显著特点:

1、崔树轩的写意花鸟画突出了一个“写”字。从“道”的层面上写出了心中逸气、胸中豪情,写出了天人合一的大境界。从“技”的层面上遵循古法,继承传统,以书入画,笔笔见写,长线、短线、粗线、细线、浓淡干湿,轻重缓急,处处有笔,处处得笔,笔笔入纸,力透纸背。他画的各种禽鸟,还有地上长的各种花草植物,都是用高质量的线条塑造而成的,而不是塗的、描的、制作的,完全是“写出来的”。“写” 即归乎于“骨法用笔”,也是区别西方绘画最为重要的元素,被潘天寿先生喻为“东方绘画的精髓”。

2、崔树轩的花鸟画突出了一个"势″字。清代唐岱更说:“胸中具上下千古之思,腕下具纵横万里之势”。崔树轩以情入造化,草图变构图,几十年如一日,师法造化,中得心源,立身画外,存心画中,泼墨挥毫,皆成天趣。他的画作气势磅磚,给人一种振撼力、冲击力、一种张力,这些感觉都离不开“势”。所谓“势来不可止,势去不可遏”无论是丈六的大幅,还是四尺斗方,都有这种感觉。在章法、构图上都特别讲究破险、造势,幅幅作品都精心经营,独具匠心。

3、崔树轩的花鸟画突出了一个“新”字。有自已独特的面貌,不同古人,不同今人,就是自已。字如其人,画如其品,是中国艺术的最高境界。崔树轩的广博情怀、艺术涵养、笔墨功夫、审美追求以及人生体悟,都反映在了他的绘画之中。是其才、其志、其思、其学的自然流露。

4、崔树轩的花鸟画还突出了一个“韵”字。韵,就是气韵生动。韵,成为中国画的至高要求。有韵则生,无韵则死;有韵则雅,无韵则俗。气韵是“创作不出来的”,是流露、生发,是无意而为的。“韵”在崔树轩的画中体现得淋漓尽致。他的每幅画都充满着激情、豪情和感情,并且都是一气呵成。

此外,崔树轩的大写意花鸟画与前贤相比有“三点突破”:一是崔树轩的画所表现出的“势”,比前贤们更有冲击力和张力,更生动活泼。如《宜阳春晖》一只鸟儿在画面的中上方,脚踩岩石,直视右方空白处,拓展了画面的空间。紫藤、枝干错落有致,具有鲜活的生活气息。

二是在笔墨与色彩结合运用上更新颖、更大胆、更強烈、更明快、更鲜艳、更有时代感。如小写意作品《秋露未凝野风清》,墨色沉稳而典雅。整个画面处于色墨简洁,用笔洒脱而法度谨严,花叶上的那点绿,显得格外生动,呈现出一派盎然生机。

三是传承出新。中国传统花鸟画有丰富的积累,值得我们借鉴、学习。花鸟造型的程式,也为我们提供了再创造的无穷源泉。但如何借用这些程式,是个很大的问题。有的画家只是机械地套用这些程式,没有重新组合和营构的能力,而且还缺乏真切的生活体验和感受,因此其作品难免生硬。在花鸟造型上,崔树轩不拒绝借用古人的模式。只不过,他在借鉴古人的模式的基础上还会进行自己的加工和组合,力求形成自己的绘画语言。这种对传统程式进行消化、吸收的能力,属于创造力的范畴。这对艺术家来说,很是可贵。当然,这种能力一定要与画家对生活的观察、体验和研究相结合,才能有更好的表现。崔树轩极为注重这种结合。其画中的许多花草、禽鸟都是他熟悉的对象,也是他用心观察之后而创作的。他的花鸟画创作既注重保持所绘物象的生动性,又能把它们的形象加以提炼和概括,使其具有风格化的特征。形象的生动性,赋予画面以生计;适当的风格化,又赋予画面以别样的艺术魅力。

在当下中国传统绘画何去何从的关头,崔树轩融古风今韵,推陈出新,用他的创作实践和画作已给予了我们明确的解答。我们今天研究崔树轩的绘画艺术,对于如何学习研究中国写意画,如何从事中国画的教学,如何传承和弘扬优秀的民族文化,都有很強的现实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