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染说过:“要以最大的功力打进去,要以最大的勇气打出来。”非常朴实、简单的一句话却道出了学习中国画的真谛。现在的人多急于形成自己的风格面貌,追求新颖,不肯在传统上下功夫,即还没“打进去”,就急于“打出来”。而青年花鸟画家陈亚玩就一心放在对传统的学习上,尤其是在临摹与写生上下了苦功。
陈亚玩,我的同窗好友,一位来自广西热情、活泼的姑娘,现为广西艺术学院余永健教授的研究生,长于工笔花鸟画。她学习工笔花鸟画,从宋代院体花鸟画入手,后从元、明、清一路学习下来,同时不忘对近现代工笔花鸟画的学习,如于非闇、陈之佛、喻继高等;这些从她的绘画作品中均有所表现。艺术的创作需要有美的冲动,生长在亚热带地区的她对南方花卉情有独钟,故南方花卉自然地就成为她笔下的题材。
一幅工笔画给人最直观的印象就是其色彩,或厚重、或清淡、或深沉、或明丽等,色雅则画雅,色俗则画便俗。工笔画的用色,鼎盛时期的宋代院体画用色厚重、深沉、艳丽;到了元朝渐变为清淡、明润、古雅;发展至近代主要也不出传统这两路:一路以近宋人的于非闇为代表;一路以似元人的陈之佛为代表。而陈亚玩大部分的作品用色是偏向清新、淡雅、明快、自然的,这与其内心追求“自然美”、“朴素美”有关,是心性的一种自然流露,也与其活泼、爽朗的形象相符,因为工笔画用色是最能体现画家的性情、修养、品位。但是工笔花鸟画的用色如果只是一味的写实,则仅仅是状物而已,陈亚玩在用色上有时也敢于突破、敢于尝试,如其《荷韵》、《生命如歌》等一系列以荷为题材的重彩作品,不囿于自然色,这是她在色彩上进行的尝试。
在画画之余,陈亚玩坚持书写宋徽宗的“瘦金体”,从她的工笔画中,可见其线条受“瘦金体”的影响,线条瘦、劲。品评一幅工笔花鸟画,除造型与色彩外,就是线条。线条在工笔画中占有非常高的地位,一幅工笔画若线条缺乏功力内涵,就不能称之为优秀的作品。线条功力主要靠书法,而内涵与画家的人文修养有关。“瘦金体”一直被学界认为是院体工笔花鸟画的用笔基本功,因为其用笔是工笔勾线起、行、顿、按的更大夸张化。陈亚玩选择书写“瘦金体”是非常有利于提高其工笔画的线条质量,望她能持之以恒。不过中国的绘画是讲究传承与内涵的,唯有多读书、增加综合修养,画的格调才能上去。毕业之际,借此短文祝福亚玩,望其在花鸟画上能取得更大的成就。
洪丹璇
乙未年夏写于邕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