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道鸣鹤 濡笔妙造——与鹤于新澎书法一窥


文/石以品
来源:艺盘      时间:2019-04-17

与新澎兄相交多年,识其书,知其人。古有言“念兹在兹,释兹在兹,名言兹在兹,允出兹在兹”,若将之比若新澎兄痴于书画之信念,诚为妥言。

与鹤于新澎,莱州云峰山下一儒子,弱冠即痴于书画,志以为业。甚或不惜去职慕道,固受困厄而不折,诚无畏之信人也。后辗转章丘谋生,不意以书画而誉于斯地,不几年而小成于书坛,谓诚之报也。

新澎博学、好雅,耽于国学,好读书,勤勉好古,在书、画、篆刻之外,于律诗、古文、朴学亦颇有心得。更视衍继传统精粹为己任,在一地设社传习文教,绩业丰硕,一时为寓地所尊崇。

新澎礼信浮屠,性喜静向善,此其艺术旨趣秉承之本,不激不野,清净为尚。更因之有慕道而无畏之志,数度外出拜师学艺,以其学识、水平而备受师门宥赞。

新澎学书,二王为宗,旁及碑志。早年曾深研二王笔法,去己习气,以其眼界而能融汇,初得笔法之态,运之于已书而稍具面目。

其颇重楷法,初更以小楷耀人,所书净健秀雅,后多习元常《荐季直表》、清臣小字《麻姑仙坛记》,纳古拙于笔端,增其洗练、凝重,更于体势章法中求得倚正之法,鲜活又隐净健。其章法紧劲一路,用笔清盈爽利,字势呼应四周,细读而有别趣,颇为可观。近观其楷法大进,取唐颜、褚诸法外,融入魏碑志之法,得清健之致,初见自我趣味追求,特于勒法应有深会。观其行草,于二王处得秀雅之维,特别是小字信札,精致而雅净,甚为可喜。近又于元章处得刷字之法,用笔多恣纵跌宕,然不怪不野,时见异趣。

今之书坛,书法专业化下之燥燥习气者多矣。学书取法,眼识、恒志为要。以类而言,习二王之法难成而易好,固学者虽众,然得其精髓者寡。尤其青年书家,其笔下之二王法脉,虽多秀媚可观,然往往机巧有余而韵致不足,此乃学书侧重技法之迹近而学养、磨炼不足所至。或正是基于对此的清晰认知,新澎于书之本体用功外,更注重以古文人之“士”气自修,读书、交游、结社、历事,今观其书,已约略显韵。其书大字、小字,楷、行、草乃至篆隶,用笔如一,忠实于法度,在俏丽的形态下,点画已显敦实、雍容之韵味,诚今青年书家之翘楚也。

笔通心性方为笔法之高境,若通达自然,灵悟高妙,大家之象也。新澎所书于笔性尚有阙,畅达不顺,致书境徘徊。此今青年书家之通象,若通此妙要,则可领异同侪。几载来,新澎为能大进而多访名师,书技更为精湛,又博读旁通,精进之切显见。于此建言,去执着、减华饰、归自然。一言蔽之,即返璞。去除对物表象之执念,绝媚入醇,以道之本而体书之妙,此古今学书不易之理。

鹤鸣九皋,声闻于天,以其孤也。新澎志与鹤为群,亦有鹤之傲、之能,期待着其能因书道而凭举翱翔,俯瞰九天,唳鸣一声,其道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