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一直都是一个恍惚的感觉,从人类文明产生艺术以来,无论是基于何种原因,何种立场人们在描绘艺术的时候总是带着个人的主观感觉;艺术也因此成为人们内心观照世界的方式,而内容的表现自然而然的也就是我们对这个世界的寄托和期望。
这种恍惚感尤其体现在中国画中最为明显,中国人向来是以感性作画的,尽管绘画在发展的中间自觉而不自觉的掺杂了政治和教化的意味,但是这种掺杂的前提还是以感情最为基础所显现的。曹植途经洛河恍惚中看见洛神立于水中,这种感觉成书于《洛神赋》名篇,而顾恺之使得这种水光交错,灵魂出窍的感觉用一副《洛神赋图》使其形象具体化。这不仅仅是一种幻想,更是一张来自内心的观照和独白。东西方绘画自产生之日起就存在着巨大的差异,一个重理性一个重感性,一个对现实的一丝不苟的模仿,一个对自我内心世界的阐发;究其原因可说的的确很多,最重要的还是对于这个世界观照方式不同,理解不同,侧重点不同。
但是现代艺术的发展至今,东西方似乎已经呼唤的意味,一个偏相于对现实的描绘,一个则越来越深入内心,这一点在文学上已经显现出来,西方逐渐抵进个人情感世界,东方逐渐走入社会现实。作为中国画最为合适,自然是对于个人情感的抒发和宣泄,尽管这种虚无缥缈有时让人捉摸不透,但是这种假藏真露的潜意识的对于感情的发泄,这种不可言说的意味是一种无法用理性的分析去表达的。
思想的生发连接的是意识,而意识有潜在的影响着行为,这些并不是信手即可拈来的,自董其昌划分南北宗派绘画以来,南派的“渐修”与北派的“顿悟”代表了中国人的对绘画理解的方式,同时体现出对于生活和世界的感知方式。无论是渐修亦或是顿悟离不开的都是作为一个生命客体对于感情的蓄积以及个人经历的丰富。
在林枫的绘画作品中,其作品有着大面积的留白,花色淡雅素真,安静之中有一种蓬勃的生命力,远看似薄暮中的开出的花朵,这种朦胧和似是而非的感觉正是中国画带给我们的最直接、最含蓄而恰恰又是最难懂的情感。因为它并不局限观者个人情感如何,只是需要让你观此画生发出自我的意识,对于自己内心世界的审视,对于自我情感的释放,对于自我人生的理解即可;所谓的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并不是让你观照到画之心,而是让你感悟到自我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