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需要任性与收敛。我们尽可以让思维天马行空的游历,但终归要回到一个点上,借助这个点来诠释你的感受。艺术创作者大多殊途同归,他们的起点没有任何相似之处甚至反差很大,他们在不同的感悟中没有约定的向着共同的方向迈进,路途遥远而艰涩,不同的人生阅历让他们的作品形成了个性独具的风貌,但其内涵有很多共通之处。作品记录着每一位创作者的心路历程,画面显示着每个人的精神布局,在这里技法成为一种辅助,色彩如精灵般展露着作者的灵魂,人们作为个体在空间中漫步,当灵魂受到撞击时才能产生共鸣,无数个点的辐射交叉共鸣演绎成壮丽的乐章,构成五彩缤纷的世界,空间沸腾了,个体不再寂寞,人们尽情的展现自己,世界兴奋了张开每一个毛孔接纳万物众生。
有了一个文本便可派生出无限多的面貌,当作品以不同的面貌出现人们便会有耳目一新的感觉,这种把事物提升和转化的过程就是最为艰难的创作过程。当我们不断的否定或重新认识自己曾经认为好的东西,只是提高了分辨力,艺术是在不断的重塑中升华,真正有魅力的是过程,是深陷在一种状态里左冲右突不断冒险的过程。生命在未知中接受考验,生命之光时而变的暗淡时而又重新燃起,导致我们精神状态时而郁闷彷徨时而欣喜若狂,这种状态是灵魂在舞蹈是精神在沐浴。我们不知能走多远,只知道一直在路上。能保持在路上就是最好的状态,尽管随时会有困惑和迷茫。在混沌中探寻是勇敢者的游戏,需具坚定不移的信念和坚不可摧的意志,否则很容易迷失。切入点或者说是燃点,也就是能触动灵魂激发灵感的兴奋点致关重要。这一点是创作的源泉也是作品的主题和生命。没有主题何谈表现,没有生命怎能算作品。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古人“日对山水娛清晖”方可“心中饱冰雪,笔下流清韵”。艺术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她无处不在,关键看我们是否留心去发现。古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万卷书必读,万里路可因人而异。一般都以为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这其实是一种审美疲劳,也许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一草一木皆有真情,只要用心去感受,就能聆听到她们跳动的脉搏和颤动的心音。物我两化,怎能不生情境?也自然能出意境。
找准题材要懂得取舍,尽情的取,大胆的舍。太拘泥于细节容易琐碎,太概括又容易空洞,但“度”的把握往往最难。真是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想找到最能直抒胸臆的表现方法,就必须有一个衣带渐宽终不悔的过程。过程往往是艰涩的。今天我们失败了,明天我们生活在苦难里,也许后天早上就阳光明媚,但大多数人都会在明天晚上死去。为了不在明天晚上死去,我们必须耐得住寂寞,走完艰涩的黑夜迎接灿烂的黎明。尝试的方法多种多样,不见得每一种都成功,也未必失败就是坏事。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要出生的孩子长的什么样,所以你永远期待,期待的过程倍受煎熬又甜蜜无限,在煎熬中历练即便收获的是苦涩,能拥有一份平常心实在是上天的恩赐。影响我们的因素实在太多,能拨开迷雾纷纭不忘初衷需时时警醒。能把旧的题材表现新颖是颇为难得的,如果能持之以恒便真能出新出奇,把一切视为不可重复的东西以不同的方式重复,实为创新。我觉得有很多东西都要创新,似乎也寻找到了表现方法,这一切如暗流涌动,让我很是激动不已。我似乎预感到了一个阶段的来临或者说是一个时代的来临,我不敢期望这个阶段是何等辉煌但不应该是一无所成的。因为事物是有其必然性的,其如此,于情于理才更合乎逻辑。所以更应该怀着一颗虔诚的心善待生命。原创是有根本的,绝非纸上谈兵空口白话,也许生命在无知中升格,好多事情并不如初始的定位,把握本质的东西寻找真本所在。
保持新鲜的感知才更有兴趣作画,最初的感觉是敏锐且正确的,想让这种新鲜保持的久一点并不容易,有时甚至是转瞬即逝,所以需要从点滴中去寻找引发你的新鲜感,才能使创作状态更佳,使画面更加鲜活激情涌动而富於吸引力,所有这一切均取决于创作者积极稳定的创作心态,这就需要不断的调整自己才能有良好的状态。处处留心或许一枝花一片叶都能调动你的神经,所以有时候经历痛苦并不完全是灾难,或许从中更有所获也未可知,这个过程是对自我极限的一种挑战,关键在于你的驾御能力,如同驾御画面一样,淡然平和的心态是需要历练的。
找一种属于自己的语言或者说适合自己的表现方法并非易事,苦苦的求索未必有所果,甚至有点可遇不可求的感觉,但我坚信其存在且不止一种。寻找的过程越长,尝试的种类越多,成功不见得是最好的,失败未必就一无所获。这就是创作,快乐与痛苦相伴,喜悦与无奈同行。让你的灵魂经受无数次的洗礼,你只能怀着一颗颤抖的心,害怕且期盼着被揉碎再组合,接下来的面孔美丽动人抑或丑陋不堪都不能预料,那种大浪陶沙般的感觉让你愉悦。的确,能够存下来的是金子还是顽石都有其必然因素。同样的语言看你如何去运用,用在什么地方,是否恰如其分很重要,绘画语言也是一样的。同样的表现手法对于有些主题适合,而有些就不见得。一样的语言放的位置不一样,结果是大相径庭,或许这就是艺术的魅力。做人可以不必追求形式,而画面的形式感还是相当重要的,多样的形式美感对画面的张力起决定作用。
若呈现的结果不如原来所预想你会很失落,世界在失落中运行,你会重新发现,人类就是这样不断地探索。当你把希望仅仅寄予一线时,你的线会断掉,让你连一丝的希望也没有。或许我们根本不应该抱一线存活的念头,应该置之死地而后生。彻底的否定自己就如同死一次,那感觉只有体验者才知道。在破碎里整合,在毁灭中重生的感动也只有自己能体会。当笔墨在纸上前仆后继,构图在眼前峰回路转,每一点滴都会变的难以割舍,成为与你血肉相连的生命的一部分。想不断改变就得让自己不断受伤,真的有些残忍,可众多追求者却乐此不疲实在难以理喻。无怪乎许多真正的艺术家在人们眼中都有些疯。或许我们于平静中苦闷就是为了追求达到这种神魂颠倒而近乎疯狂的状态。
当一切都呈现错综复杂的状态时,简单就是美。当一切都简单了生活就会充满阳光,为了让生活充满阳光就让我们简单活着。精简意味着要大胆舍弃,舍弃需要勇气和智慧,首先要从精神上升华提高分辨力,此不舍彼不舍自然重负不堪难以呼吸,要解放身心抛开束缚,首先要说服的就是自己,最难克服的往往是自己,能战胜自己的人就会成为伟人,所以我们只是普通人。不过普通人有时也会创造奇迹,尽管奇迹的诞生是不可预知的。对于不可预知的事就让我们有所准备吧,美景都在路上……
像由心生,境由心造。心境出意境,所以真的应该从心开始。乾坤清气流不尽,让我们走进自然的怀抱,融化在自然里。一阵秋风一阵凉,这阵秋风带来了雨,是冷雨,有几分寒意,让身心都降了温,从而有了冷静思考的机会。其实世界真的很多彩,只是有时侯视而不见。或是带有成见的去看待一些东西,以至于从心理上拒之门外,我们应该以开阔的胸怀接纳一切事物然后去粗存精,真正做到染尽红尘飞越红尘。这话许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恐怕难上加难。但既然想到我们何不从心开始,任何事物都有积极的一面,一棒子打死会减少扩大视野的机会,也就失去了去捕捉发现视点找到可表现事物的机会,不善于发现新事物如何激发灵感!只能越来越迟钝,死在记忆里。
当事物不再具体而成为一种意念时,任何事物或任何个体都是可以表达主观思想的。当一个没有思维的个体被注入了思想,便有了灵魂,当有灵魂的个体出现在画面便会直入观者心灵产生共鸣。所以可以理解为作画的过程有时是一种化平淡为神奇的操作过程,当然操作过程中所注入的思想成分决定了画面最终完成所产生的效果,非纯技艺所能得。当然这种可表现的形式有很多种,比如音乐、散文、诗歌等诸多形式。不管哪一种形式,都是把所要表达的用一些固定的符号来以不同的方式排列。不同的排列组合产生的结果是大不一样的,它可以是震撼的,平静的, 骚动不安的, 欣喜若狂的,困惑的,失落的等等无数种意料之中或意想不到的效果。但无论哪种结果都能使感知者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这许就是艺术表现的终极目的。为了使结果呈现的更完美,人们不惜尝试和采取各种各样的手法来创新丰富表现形式,艺术也因之得以发展和延续。艺术群体引领着大众的审美趣味以及流行趋势,成为不可忽视的社会组成部分。
作画是一种状态,怡然而自得,是心灵对事物的认知而通过技法在纸或布上的一种展现,非创作者本人无可取代。所以进入造境的状态自然就呈现所谓风格,也即人的个性本身。个性反映于纸上便为观众所一目了然,想使人所了然必先了然于胸,所以立意至关重要。天工开物,自然之灵秀非人力所能为。而境界是可以提高的,意在笔先笔需能达意,二者融会方可进入状态,而这种状态并非人人都能进入。
山色苍茫,所谓苍茫是意象的,心之苍茫所以苍茫,心之秀润谓之秀润,若绘出苍茫秀润之意也属不易。山势无形而有形,自然万物无情而有情,只不过仁者见仁,全在自身感受。草木山石流水落花,心所在处物有同感,灵性共通。画之势,在于宣泄胸中之气,所谓画如其人,品高者画自高,非抄袭描摹所能得。是谓功夫在画外,人品在画中,不虚言。浑然天成,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人们往往在掌握了太多处世做人以及绘画的技巧后,反而失去本真找不到自我,不知根本为何物,失掉原来朴素的东西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使得任何浮华都没了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