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美多年的全汉东是在这个领域里跳脱超拔的鲜少画家之一。静态的画面有动态的劲道。他画作取材广泛,而取材奔驰的牛群予人以深刻的印象。一群朝着莫知所之的方向狂奔难遏的牛群,形象朗然,而闪现的意向却蕴著朦胧的魅惑。是挣脱,亦是归奔;是后面的抛舍,亦是前面的追寻。不论其属向究竞为何,而勾勒出的似明似暗的群牛影像,又隐隐凸显出无法遏止及永不停歇。二十世纪的文明不但将人类推向始料所未及的境地,同时也带来新的冲击。人类在乏力气馁下,亟欲新的力量挣脱困境。在全汉东的画里可寻索到一份鼓舞的力量。而这份形之於绘画的哲思,又以准确的线条,色彩及布局营构的如此恰当。这已不仅止於绘画功力的圆熟,更是对生命体悟的深化结果。
——陈楚年
全汉东的画彩墨交融,风格雄浑粗犷;形色上都有某种精神追求,构成上也有基本统一的面貌。也许这正是不少人喜欢这些画的原因。人们会从这些作品中受到感动或得到鼓舞,产生某种联想或思考。对于大多数观众来讲,这些题材既通俗又具体,这些造型既有变化又并不怪诞,这些色彩既朴素又不失新鲜,就是构图也有一种新奇有趣却不做作的特点,这与全汉东的追求是一致的。他从幼年起就进行过严格的西画训练,后来又实在摆不脱传统国画对他的诱惑,因而,他希望追求一种传统与现代意念相结合的完美统一,他既接受西画中写实、变形、抽象的造型道路,又欣赏国画中描形、传神、写意的绘画原则。他想担当起这两方面的任务,走一条融贯中西的道路。无疑地,这是创造当代绘画形态的众多道路之一。
——陈绶祥
点,线,团块,水份,黑白、色调、节奏构成的力度,具像、变形,夸张,抽象的揉合和分离,是新一代画家所孜孜探求的目标然后进入自我的发现,获得更高境界。灵性敏锐的汉东看到了这一点,连一颗草,一石都不放过,把她们看成人,与之交流,互相补充,开掘诗意,丰富心源,悟到造化之奇特和亲切,陶冶美的情操,净化形象。“山牛”和其他许多作品,无不渗透一种沁入肺腑的醇净气氛。评论家们称他的画为“新文人画”,但他的绘画表现都有明显的不同,以陈老莲,崔子忠为代表的个性强烈的人物画,以及董其昌、王时敏等所创立的文人画曾影响中国画坛三个多世纪。究竟新文人画包含着什么内容,理论家们仍需探讨,方有共识。但是在汉东君那猛烈的情感表现,饱含着稚拙和力量,努力摒弃纤巧,形成天趣盎然,余味深长的意境,这是一首乡土气息浓郁的民歌,山歌,田园诗……又显然充实了文人画的内涵。本质是作者对生活的体验,和通过艺术形象再认识生活(并不是“再现”生活)。就如毕加索的任何一件抽象作品,灵感还是来自生活一样。
——李骆公
汉东是迷恋抒情题材的新文人画家,置身于清隽秀雅的桂林山水间却不去画人们津津乐道的桂林山水,潜心于传统中国画法研究却又在抽象画法中出出进进。他是那种引而不发,发则意外的艺术家。他并不急于完成纯化艺术语言的过程,而更着力于净化创作思维,蜕身于繁重的一系列法则,直抵天真好恶,趣味自然。从《山牛系列》的几十幅作品可以看得见这种金弹、蜕壳、翼展。
——王鲁豫
他渴望用诗的热情拥抱太阳,认为,“不似之似”的变形不是扭曲物象,而是一种更本质的真实。即使也吸收现代精神,所表现的仍是东方人的气质。
——柯文辉